年保定特大女尸案。
满背纹身脸堆横肉,出口便是脏话的人,你会对他有戒备之心吗?那面对样貌老实憨厚,衣着朴素的人,你又会对他有戒备之心吗?这起案件,把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,展现的明明白白,也把人心刨析的清清楚楚。
90年代的河北保定市,接二连三出现女性尸体,前后共计二十余人,相继遭到奸杀后被抛尸荒野,一时之间人心惶惶,给这座城市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。
年4月16日,河北保定清苑县阮庄村的一名妇女,在自家地头干活时,闻见一股恶臭,于是便循着味道走了过去,只见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,被遮盖了起来看不见模样:“把死猪扔在别人家地里,要不要脸啊!”即便是生气,她也不得不无奈的把“死猪”给抬了出去。
她放下锄头,往手里啐了几口唾沫,准备动手时,注意到了上面还盖着的衣服,很是疑惑:“死猪还盖个衣服干什么?”抬手掀开一看竟是一具女尸,她吓得瘫坐在地,连滚带爬地边跑边喊:“有死人,有死人!”
安静的村子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大新闻,裸漏女尸出现在田间地头引得村民们纷纷过去围观,致使案发现场遭到了破坏。只能通过死者颈部明显被勒的痕迹,以及喉室出血的现象,断定死者是被人活活勒死窒息而亡,又通过对死者阴道里提取到的精液,以及撕裂伤痕判定死者是被奸杀的,而除此之外,有价值的线索,就只有死者衣服上缝的名字“李夏群”三个字。
把案发地定在隐蔽的麦田里,歹徒选择这个地点作案证明他对环境熟悉,就算不是保定人,那也必定是在此长期居住过的,但是死者身属何处却是一个难解之谜。通过二十多天的媒介播出,以及寻人启事的刊登,警员们走街串巷查询线索,但仍然没有找到能核对上身份的人。
前案为未破,新的受害人却又一次出现。8月30日,一名司机驾车至保衡公路清苑镇一处玉米地小解时,闻到一股恶臭,不似寻常的臭味。司机难忍好奇壮着胆子走了进去,却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一具裸露的女尸。
司机胆都吓破了,飞跑到车上,两手颤抖着启动车子,偏偏这时老是发动不了,司机紧张地左右环望:“快走啊!”这时车子终于启动,司机猛踩油门逃出几十公里后,才惊魂未定地掏出手机:“喂,吗,我要报警,有死人!”
警方连夜赶往案发现场,一样几乎全裸的尸体,一样被勒的伤痕,一样大约是25岁左右的年纪。死者上衣被推至胸上,下衣被脱至膝下基本被断定奸杀。且尸体高度腐败,估计至少死亡时长超过半个月。因期间的多次降雨,致使现场无法再提取到清晰的脚印。
除了被罪犯拿走的身份证及钱财外,警方还在死者行李中,发现了大量小孩以及过冬的衣物和物品。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带孩子来保定过冬或者投奔亲戚的,那么就一定能在保定找到关于死者信息的蛛丝马迹。
果不其然在寻人启事等消息的发布后,保定市下属望都县特种水泥厂化验室主任任立文赶到警察局,说女尸极有可能是他的妻子,据任立文说,他的妻子带着孩子从河南老家来保定,但现在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。
于是警方便让他立刻去辨认尸体,虽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,但任立文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尸体就是自己的妻子。
任立文跪在妻子面前嚎啕大哭:“媳妇,都怨我没去及时接你,都怨我啊!”在场警察于心不忍扶起任立文,任立文拉住警察的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:“警察同志,我求求你们了,帮我找找我的孩子,要是她们娘俩都没了,那我也活不了了!求求你们了!”说着就要给警察磕头。警察安抚任立文:“在场没有孩子的血迹,我们一定把孩子给你找回来。”
整件事情的原委,也在任立文的诉说下慢慢展开,任立文被这个工厂高薪请来做化验室主任,其妻子打算带着孩子到这里过冬,并乘坐次列车到达保定火车站。期间由于任立文外出,就没有接到其父打来的电话,而接到电话的门房老头年老忘事,忘记转达给任立文,列车在8月15日凌晨1点到达保定车站,但直至15日下午任立文才从门房老头那得知妻女要来的消息,此后便找不到妻女的踪影。
面对连续的恶性案件,警方心急如焚的在寻找任立文女儿小晨辉的过程中,虽然没有找到她的音讯,但所幸没有发现儿童尸体,小晨辉应该还活着。
罪犯并没有给警方留一丁点喘息的机会,他频频将魔爪伸向孤立无援的落单女性。9月22日,10月13日,10月27日,10月28日……第三个,第四个,第五个……接二连三的受害人尸体被发现。抢劫,强奸,掐死或勒死,作案手段,性质一模一样。保定人民陷入极度恐慌之中,妇女夜间外出都得有亲友陪伴,恐怖的阴影笼罩着这座城市。
很快伴随着各个刑侦专家的到来,案件分析迎来了突破。死者的身份基本都是不明的,这说明很大概率是死者有可能全部来自外地,且极有可能是在车站被罪犯坑骗随后杀害的,这一点在任立文妻女受害一案中可以得到证实。并且通过对罪犯足印的分析,他应该是罗圈腿,这对于案件的突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随着案件一点点的清晰,似乎真相也正在对岸挥舞着双臂,一个幸存者的出现,更是将真相外围绕的浮云疑点慢慢揭开。
5月2日晚,一名女青年汪丽报案,她来到派出所气愤又警惕地说道:“我是来保定找工作的,找了一天也没有合适的,就想着再去青海西宁碰碰运气。”于是汪丽来到车站买票,却被告知只有3号有去青海的票,正当她在做候车室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时,一个罗圈腿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和她搭话:“大妹子去哪啊?”汪丽见他穿着朴素邋遢就随口应付到:“去青海”,男人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:“跑那么远干什么啊?”汪丽没好气地说道:“关你屁事啊!”随后转身就要走。
这时候男人拦住汪丽:“你说这不巧了!我姨家在这开了个服装厂,正缺人手呢,你去试试呗。”汪丽心动之余又不免疑惑,她上下打量这个男人,40岁左右的年纪,皮肤粗糙,衣着邋遢,怎么都不像有个好亲戚的样子。
男人看出了汪丽的担心,主动开口说道:“这也是我一个远房亲戚,我就拉着你过去看看,你要是满意那就留下干,起码不用跑那么远了。要是不满意那我再把你送回来,你看怎么样啊?”汪丽的顾虑全然被打消,她跟着这个男人上了车。
不久后车子就开到了郊外,即便周围一片漆黑,但因一路上与男人谈笑风生聊得十分投机,于是汪丽就打消了顾虑,跟着他走进了黝黑的田间小路。
突然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,汪丽一下感觉不妙,急忙跪倒对着男人乞求:“大哥,我,我身上还有块钱,都给你,求求你别杀我。”男人凶相毕露,拿刀抵着汪丽的脖子:“老子不仅要钱还要你,快点把衣服脱下!”汪丽只能脱下衣服,为了活命装作顺从的样子,被男人多次强奸,汪丽的顺从让男人放下了警惕,趁着男人翻包找值钱物件的空当,汪丽计上心来大喊:“有人来了,就在前面有人在说话!”男人警惕地前往查看,汪丽顺势的站起钻入草丛中急忙地逃跑,凭借着年轻的好体力,汪丽很快消失在黑夜中,中年男人见状也赶快骂骂咧咧地逃离了现场。
凭着汪丽的描述,嫌疑犯的画像很快被描摹了出来,警方立刻在各个站点,各个出入口设点,举全警之力严防死守,决不让嫌犯有机逃脱。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,嫌犯很快便自投罗网。
11月3日晚,一个躲在角落的罗圈腿中年男人引起了警方注意,范警官走上前去:“我是公安局的,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。”男人略带紧张的:“我没带”“没带?那你过来,我问你,你大晚上在这干什么?”这时老范注意到了男人腿上的女式裤子,疑虑更多了一分。
“我,我是来买皮子的,警察,我是好人。”“叫什么!多大!哪里人?都一一说清楚!”“我叫吴健臣,35岁,保定蠡县万安人。”“跟我回趟公安局!”
吴健臣被带到审查室,警方没有急着审讯他,而是先对其抽血,吴健臣左手捂着抽血的胳膊浑身颤抖,干裂的嘴唇更是没有了血色:“这应该是做那个DNA吧,这一检查我不就露馅了!”吴健臣心里七上八下,突然跪倒在地,低着头大喊道:“是我,是我杀的,请求组织对我宽大处理,我还不想死啊!我都说!”
据吴健臣的交代,警方找到了被他放在家里的小晨辉,之所以没有杀死晨辉,并不是吴健臣突然大发善心,而是他准备把小晨辉卖掉。
警方还在这个杀人魔家中,警方找到了大量的女式衣服,物品,在年3月以来,吴健臣连续在保定奸杀9人,自年4月在13个城市及县城地段接连作案28起,杀死害了24名妇女。
看着这些冰冷的数据,不禁令人唏嘘,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落,而幕后的魔爪竟是这样一个看似朴素,毫无攻击性的‘老实人’。任何人都不可漠视生命的珍贵,面对吴健臣的必是人民与国家对他的审判,年吴健臣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。
恶魔被绳之以法,但这背后却隐藏着种种令我们深思的暗像,生命的不可摧残不可漠视性,不仅有着道德的规范,更有至高无上公正的法律约束,任何触犯法律红线的人,结局必然会受到该受的惩罚。
让有限生命绽放无限光芒的前提,是珍爱生命存在的本身,不轻信,不放松,不贪占小便宜,或许能帮我们在远离万恶罪徒的道路上更远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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